【李杜24h/5h】
这里是被屏蔽的月天天【有气无力】本来沉音老师还准备了福利图，现在看来发不了了。（我自己特别喜欢第二张的！白哥眼神特别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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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果把李十二和一个小孩儿放在一起，那大概只有四个字能形容这种惨状——鸡飞狗跳。” 热心群众吴XX
那日李白和好友吴指南在城中彻夜饮酒。因李白父兄皆行商在外，两个少年无人管束，归来已是清晨时分。
穿过山中弥漫的青霭，两人站在李白居住的屋舍之前。李白刚要走进去，吴指南忽然拉住他，指了指敞开的房门。
走之前关闭的房门，怎么会敞开？
两个少年几乎同时后背一冷。
莫不是，遭强盗了？
李白脸色一沉，唰地抽出了随身的短剑。吴指南也捡了一根树枝，两人悄悄向屋内走去。
他们看见一个小孩儿坐在李白的床榻上。这小孩儿约莫五六岁，粉面朱唇，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少年。
怎么看怎么像是仗势欺凌无辜稚子。
吴指南僵硬地转过头，望着李白。
“李十二，你行啊……诱拐良家子，徒几年来着？”
2
在李白第九次赌咒发誓，他真的不知道这小孩儿是哪来的诱拐良家子这话最好还是对城南那个鸨母讲他要是早知道屋里有小孩就不会拔剑……之后，两个少年终于坐在榻上，开始愁眉苦脸地研究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儿。
吴指南戳了戳小孩儿粉嫩的脸颊：“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孩儿皱了皱包子脸，肉眼可见地向李白怀里挪去。刚刚触到李白的衣角，他便咯咯笑着喊道：“十二阿兄！十二阿兄！”
被嫌弃的吴指南：……李十二，我看错你了。
3
李白啼笑皆非：“十二也是你叫的？——你是谁家的孩子？”
小孩儿眨了眨眼睛，软绵绵道：“……杜。”
吴指南看一眼小孩儿身上的绸布罩袍，道：“李十二，你惹祸上身了。这小儿身披丝锦，就算不是出身望族，也至少是诗宦之家。”他略一思索，又改口道，“不对，昨日在城中，并没有听到杜姓小儿走失——况且，蜀中哪儿来的杜姓望族？”
李白道：“……山路崎岖，他一个六龄稚子，怎么走上来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这个小孩儿。
小孩儿不明就里，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不会是，山里的精怪吧？”
4
“李十二，你师父不是道士吗？”吴指南战战兢兢道，“你会驱鬼吗？”
“……我和我师父学的是纵横术，不是捉鬼。”
“他都敢往道士窝里撞了，这、这修为得有多高深啊？！”吴指南蹭地从榻上跳起来，“你师父不在，咱们……咱们不会被他……”
李白脱口而出道：“想什么，他不是……”
吴指南：“你你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李白：“……我还是试试驱鬼吧。”
5
事实证明，李白的直觉是对的。他对着这小孩儿从道德经念到清静经，小孩儿依然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许久之后小孩儿道：“十二阿兄，念经？”
李白：“……是。”
小孩儿指了指自己：“我，杜甫。”他认真道，“不是妖怪。”
想来他们刚才的话，都被杜甫逐句听去了。
李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似乎这样还不够，于是又伸手去揉杜甫的头发。他烦躁道：“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到这里的？”
杜甫道：“我一觉睡醒，就在这里。”
吴指南也凑上来，问道：“你原是哪里人？”
杜甫思索片刻，包子脸再次皱了起来：“我……”他扒着李白的衣角，皱着眉想了很久，“一点都不记得。”
“怎么会？”
杜甫抬起头，他一个六龄稚子，忽然发现自己身处异乡，又连籍贯都莫名其妙地忘了，无助终于无法掩饰。他茫然地抱着李白的手臂，道：“十二阿兄……我确实不记得……”
李白望着小孩儿被他揉乱的头发，终于伸手，将那头发蹂躏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鸡窝。他道：“别想了，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十二阿兄照顾你。”
吴指南：“李十二，你什么时候会照顾人了？”
李白：“……你先别说话了。”
4
因为要赶在宵禁之前回绵州城，吴指南不再多留，许诺了回去替这小孩儿打听消息，便匆匆下了山。
也不知他是不是还在怀疑杜甫是山里的妖怪。
吴指南的话确实没有讲错。李白这种性子，照顾自己一个还不免手忙脚乱，再添一个？
李白叹了口气，继续摆弄杜甫那头似乎永远也扎不好头发。
唉，一头鸡窝，难倒英雄。
5
日子也就在这鸡飞狗跳中一点点过去了。
如果不是杜甫家教够好，尚且算得上省心，李白恐怕还要更焦头烂额一点。
然而再怎么家教好，他终归是个六岁的孩子，该皮的时候还是皮得一点不少。
李白一日自山中访友归来，却发现屋里不见了杜甫。追出去一看，只见小孩儿正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坐在一棵大树树杈上。见他追出来，一个没坐稳，便从树上直直坠了下来。
李白自小习剑，身手敏捷，旋即两步上前，把爬树的小孩儿一把接住。
杜甫也是吓到了，睁着两只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李白道：“这么小，就想着平步青云了？——也不知道坐稳了。”
杜甫小声道：“这不是见了十二阿兄，就从青云间下来了么？”
李白啼笑皆非，伸手掐了一把他的小脸，没再责怪他。
6
“十二阿兄，你在喝酒？”
李白望着天上的一轮皓月，晃荡着酒杯道：“被你愁的，只能借酒消愁了。”
眼见杜甫垂下小脸，看来是当了真。李白大笑道：“哈哈哈哈，逗你的。你当真了？”
杜甫撇过头去，似乎是不想理他。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没有人陪你一起喝么？
李白：“这不还有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影子吗？我和月兄、影兄对酌，三个人凑一桌。”
他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影子果然跟着举起了酒杯。杜甫围着桌子走了几步，影子也果然跟着他，密不可分。
倏地，一片轻云掠过，月光隐没于层云之中，只见影影绰绰的月影。地上的影子也模糊不清了。
杜甫登登登地跑回他身边，道：“十二阿兄，影子不见了。”
李白叹了口气，抱起他坐在自己膝上，道：“这不还有我陪你吗？等你大了，咱们两个不醉不休，岂不畅快！”
他望望天上，只见月轮已从云中缓缓移出，悬在中天。他知道时候不早，自己也有些微醺了。于是笑笑道：“走，回屋睡觉！”
7
第二天，许是醉意未消，李白到日上三竿方醒。仿佛酒香还萦绕在鼻尖。
不对，哪儿来的酒香？
他一看身侧，只见杜甫伏在自己身旁睡着了，他小脸微红，蜷成一团，酒香正是从他身上来。
这小孩儿还学会偷酒了？！
李白刚想摇醒他，把他好好教训一顿，却听见他嘟嘟囔囔道：“十二阿兄……陪你……不醉不休……”
……这还记心上了。
他没好意思再下手，只蹑手蹑脚下了床榻，准备给小醉鬼煮点米汤解解酒。
8
午后，李白正倚窗读书，杜甫也扒着几案，忽然咯咯地笑出了声，指着书卷道：“美。”
李白看向他指的地方，只听小孩儿念道：“虽信美而非吾土兮……”
李白笑了：“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足以少留！你想家了？”
杜甫小声道：“我会想十二阿兄的。”
……不知不觉，竟也和这个孩子相处了半个多月了啊。
9
第二天清晨，杜甫不见了。
李白找遍了屋前屋后，甚至连杜甫爬过的那棵大树找了一遍。好像一切痕迹都被磨平了一样，他找不到那个会清脆地唤他“十二阿兄”的小孩儿了。
不知是不是注定，吴指南恰巧来访，见他寻找的模样，奇道：“李十二，你在找什么？”
“杜甫——那个小孩儿，他不见了。“
吴指南愣住了：“杜甫？什么杜甫？”
“就是半个月前我和你饮酒归来，在我屋里发现的那个——”
吴指南一怔，大笑道：“李十二，你真是醉得痴了！我和你昨天才喝过酒，你正午时分喝醉了，还是我送你回来。”
这是……回到了发现杜甫的那一天？
李白怔怔望着天边绵延的青霭，一时分不清那半个多月是梦是醒。
10
李白望着西斜的落日，问道：“师父，所以我捡到那个小童，真的是梦吗？”
赵蕤捋了捋胡须，笑道：“是梦是醒，日后能不能再见，这都是天赐的缘法，哪里说得清呢？
“你看这月出东山，日落西山，日月交辉虽只有一瞬，如在梦中。可日复一日，再会的日子，想必不会太远吧。”
河南巩县，杜家的小公子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榻上。他跳下了床榻，打算告诉娘亲，他做了一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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